胡同里

黑键/白垩 来到你身边(1)

几乎是重启了整个故事!!

是我原本设想的莱塔尼亚会有的阴谋和斗争,看pv时候的脑洞。几乎被鹰角背刺完了。

除了角色名字没错,其他和原本的故事应该有所不同。完全可以当异时空。

包含了对双子女王、巫王、选帝侯和黑键白垩的个人设想。

(后续会慢慢写)



那天早晨,乌提卡的钟声刚刚响过五次,天气晴朗,伯爵从噩梦中惊醒。

他胡乱地试图抓住些什么,捏作一团的被子在近乎仇恨的动作下更加可怜。最后,他像是打嗝一样浑身一抖,彻底冲出了虚幻的牢笼。

他翻过身,平躺在床上。头顶绮丽的彩绘玻璃画着切割整齐的大丛玫瑰花束,怒放的花口大张着向下,周围绕着好几圈绿色的带刺藤蔓,不安分地试图向外伸出。他总觉得这些花是扎根在这座高塔里的每个人的灵魂里的,有着强盛的生命力,隐忍不发而静默地吃掉所有一切。可悲的是,整座塔里没有一个房间的天花板没有这些图案。

此时的太阳正是和善,他放开被子,勾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,随意地披在身上,又把一张椅子搬到卧室里的一扇小窗前,坐下。从高塔上遥望乌提卡是他少数娱乐活动之一。无论是看着农田渐渐变了颜色,还是日照越来越长,所有的改变都陷入到一个可怕的轮回里。

他冷眼看着一圈又一圈的轮转,相似的场景重现。

晨风吹过他的发丝,浅金色的光线让他感到舒适。他撑着下巴,另一只手的手指打着乱来的节拍,随心所欲地轻轻哼唱,再一次尝试着谱写新曲。他的曲子也逃不开重复回环。

“难听死了。你这样出去别说是我教过的,丢不起这个人。”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。

伯爵的手一顿,歌声戛然而止。

“老头,你不会以为时至今日被你教过还算得上某种荣耀吧?”他讥笑着,刻薄地说,“我倒是更愿意承认女王派来的乐师比你会教多了。女王万岁。”

他站起身来,比对了一下窗口和他的身高,低下头,双手一撑,半个身体都探出窗外。自由的风将他包围,肩上的外套没有拉住单薄的肩膀,一点挣扎都没有地往下掉,身后的椅子自顾自倒下,发出吓唬人的响声。

他深深地呼吸后,才慢慢睁开眼睛,不自觉的喜悦让他的面庞多了些天真和光彩。

“看到那边干农活的老汉吗?田里的苗都扎根起来了,和你那时比好多了。”

“好?你不记得,以前是我让这个国家走向繁盛,那时的他们还不必要受政治家和选帝侯的蒙骗。”

“可惜后来兵荒马乱。你透支他们的幸福和希望,夺走了他们的地和命。为了满足你膨胀的野心和欲望,你活该被记恨。”

“那你看好了,最多再过十年,那个老家伙就不能在这片田里了。他的土地会被伟大双子女王治下的贵族兼并,建成大片的庄园和工业的基地。与其满足那些蛀虫,为什么不能让我做一些革命呢?”

“真该把你钉在城墙顶上。那你听好了,人们歌颂女王。”

伯爵还想说些刺痛糟老头的话,一声大叫打断了这场针锋相对。女仆捡起掉在草地上的外套,抬起头却看见伯爵的出格行为。她像是要了自己的命似的叫人。

“你很满意她们?”那个声音不理解,“就算她们这么对你?”

“腐败下的繁华和繁华下的腐败就没必要比烂了。”伯爵的腿一顶,借劲把身体收回来。

“至少现在我靠她的仁慈活着。”他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,把它搬回原来的地方。

“所以,见鬼的女王万岁。”

门外的脚步声杂乱,带着低吼的回响向这间卧室逼近。伯爵已经做好在卧室的办公桌前,无聊地倒计时破门而入的时刻。

巫王语气轻佻,再次谈起他对未来的预判。

“我也很期待女王们什么时候被权力毒哑双双失声。”

门开了。

伯爵不再理会脑海里的声音,转而应付起面前的仆人们。他们数量众多,乌泱泱地挤满了这间卧室,声势浩大要他给出一个回应。

“您刚刚是要干什么?伯爵阁下?”

“看看风景而已。”

“别开玩笑!哪有人这样看风景的!”一个暴躁的声音吼完之后,此起彼伏的一阵嘘声要他放尊重些。

“伯爵阁下,请不要试图做出危险的举动。一旦您出了什么意外,我们都没有办法和女王交代。”一个年长些的代表被推出来,僵硬的面容显得有些发紫。

“我一向感激女王。”伯爵站起身,从办公桌绕到前面,形单影只似有千军万马,骄傲地站在仆从们面前。

“现在回去干活,如果你们还崇敬女王,记得我是乌提卡伯爵。”

仆人们面面相觑,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。他们向伯爵弯腰,如潮水般退去。

“仅仅做到这种程度还不够。”巫王说,“远远不够。”

“我知道你再不闭嘴我就把这只钢笔插进我的脑子里。”伯爵说。


早上的小插曲掀起的涟漪很快就消退在更多的轨迹里。宫廷乐师按时到来,在经过众人的提醒后也不免更加谨慎地会面。

伯爵握着银色长笛,一反常态地坐在窗前,既不下命令,也没有起身的打算。他凝视着窗外的世界,世界却不能让他的灵魂有所触动,胸中翻滚着破坏的冲动,华丽的服饰层层束缚着他的思想。

“伯爵阁下,窗外有什么景物吸引了您的注意?”乐师问。

“什么都没有。”

“您在看什么?”

伯爵看了他一眼,尖锐的目光几乎把他刺穿:“无聊。大片的无聊。地上长出来的,天上飞的,连同这个国家和我都很无聊。”

“无聊并不是坏事,伯爵阁下,它是思想家的好朋友。”

“他不是我的朋友,也不是这里每一个人的。”

“不是所有地方都是无聊的。”乐师看向自己手中的长笛,“还记得车尔尼先生吗?您常常练习他的曲子。现在他就在准备一个音乐会,就在夕照区。”

“夕照区?附近那个?”

“是的。我跟您讲过,那是音乐的摇篮,歌声的故乡。那里随时都可以拉上路边的人一起随着音乐起舞,哪怕没有乐器,也要唱出来、跳起来。”

乐师抚摸着长笛,放轻了声音继续说:“那里有一座巫王遗留的伟大建筑,一座大型管风琴式建筑。阁下,您真应该去亲自奏响它,您最有资格。也许这样您就能知道连双子女王都在苦求的巫王的秘密了。”

他把长笛放在嘴边,情不自禁地吹奏起一曲赞歌。

伯爵听着他忘情的演奏,再次望向乌提卡的远方。


天上还放着晴,雨水却违意落下。雨点先是粉末状的,后来又变得更大些。伯爵撑开伞,走在夕照区的小巷里,寻找日常的艺术与真实。白发旋角少年与他迎面走来,全然自由自在,哼唱着轻盈的曲子。那些音符如雨飘落,润亮了伯爵的眼睛,总有些东西要从漆黑之地破出一样。

这感觉来得短促又真切,蔓延似山中云雾,看得见摸不着,让人心中一阵不快。

“等一下!”他转过身,衣摆转出一个花样。

被叫住的青年穿着朴素简单,方便干活。他停下脚步,只侧过头。

“怎么了?先生,我有什么能帮你的?”

“呃……不,没有。抱歉。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?就像夕照区常做的那样。”

青年转过身,好奇地看着衣着不菲的贵族少年,见他通红的耳朵坦诚了主人的羞涩。

“我其实刚来夕照区没多久。”少年向他走去,钻进黑色雨伞之下,在距离半臂距离时停下,张开手,手背对着舞伴的背部,尽可能减少与陌生人的接触。

“但是可以。”少年说,“我们来跳一支舞吧!不过音乐呢,怎么办?”

伯爵把伞收起来,往远处一扔,两人暴露在湛蓝天空之下。他以同样的尊重回应这个少年,相触的手只握住了一点。

“随便唱吧。”

“我来?”

“可以。”伯爵尽可能板着脸,不动声色地说:“就用你刚刚哼唱的那一段,接着唱下去吧。”

白发少年点点头,无忧的笑容把沉闷的伯爵带到了另一种心境当中。他的声音清冽爽脆,说话就像唱歌一样让人沉醉,愿意听他长久地说下去。

诡异的灵光闪过少年的明眸。

少年:“那你可要跟上我的节奏啊。”


一开始,他的曲调还是悠扬缓慢的,少年的舞步带着些侵略性,主动地前进、后退,但并不紧迫,始终留有余地。在某一个小节过后节奏陡变,三三拍成为了主旋律的组成部分。

他面不改色地哼唱,并不在意舞步凌乱的伯爵踩了他几脚,观察着这个陌生的贵族慌乱无措的一面,估算着他还能忍受多久。

伯爵确实被这一出变化整了,他的注意力从歌曲转移到少年的行动上,从勉强跟上节奏到被他牵着鼻子走。在他学过的礼仪课里,踩到舞伴的脚是十分失礼的事情,更何况他已经无暇顾及羞愧的心情,提心吊胆地踏出下一步。

他无力去看舞伴的表情,却在对面的橱窗玻璃上的二人旋转中窥见少年的欢乐。那层飘忽的影子在一瞬间给了他一种别样的勇气。

他重新握住少年的手,在这首曲子当中,争夺起舞步的主导权,哼唱出自己的旋律。少年只是一愣,就被带到伯爵的旋律当中。两段极不和谐的曲调相互撞击,彼此互不相让。

原本亦步亦趋的舞步也随之改变,两人时而分离,时而相聚,游走在对方的身边,像是彼此的幽灵。伯爵隐晦地看向橱窗上的玻璃,幻影中的少年兴致正高的样子,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

但彼此争斗的旋律并不适合作为最后的结局。少年首先缓和起来,渐渐回到一开始的样子,熟悉的旋律再次出现。伯爵的旋律也放弃尖刺的部分,编成更加和缓的音乐。在最后一次握手中,两种旋律先后停止,这场即兴表演以相互鞠躬收尾。

直到弯腰谢幕,伯爵才想起来一开始是为了什么才来邀请少年跳舞。

“真是一场有意思的邂逅。”少年向伯爵伸出手。

伯爵这时候才看向少年的脸,水珠在他的旋角上滑落,细小的雨滴像晨露点缀在他的白发上。他的眼神比最昂贵的水晶还要纯粹,以至于到了虚无的空洞,而他的样子远比玻璃上的影子更加鲜活。

伯爵还不习惯这样坦诚的善意,微微侧过头握住少年的手。

“谢谢。”

少年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……黑键。”

“我叫白垩。”

白垩松开手,向后退了几步。

“那么,再见了黑键。”

他找到黑键扔开的伞,把它递过去。

“谢谢。”



他们相背而行,走过一段路以后,巫王才懒洋洋地出现。

“你看上他什么?”

“他唱的曲子。”

黑键停下来,以伞戳地。

“过去我肯定听过这样一段旋律,但我完全不记得了。为什么?”

“在我离开之前,至少让我找回过去的一点痕迹。”

巫王:“沉醉在过去是没有未来的。”

“已经没有未来的人不能没有过去。”

黑键撑开伞,太阳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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